情感
曉言的詞,就像炕頭的家常話——評杜曉言作詞的實在勁兒
魏力興(著名歌詞作家、歌詞評論家)
咱聊杜曉言的詞,不用扯那些“文學高度”“藝術技巧”的虛話,就說最實在的——他的詞往耳邊一飄,就像冬夜里炕頭邊嘮嗑,熱乎氣兒直鉆心窩,沒半分架子。
他的詞是“張嘴就來的家常話”,不拐彎子不繞圈。《筑路的哥哥走四方》里那句“回回頭把微笑留在家鄉(xiāng)”,可不是啥“告別故土時的深情凝望”,就是咱村漢子出門打工,臨走前對著爹媽孩子咧嘴一笑的模樣;《多陪爸媽說說話》更直接,“別總說忙忙忙,爸媽等你把嗑拉”,像極了嬸子勸侄子的話,沒修辭沒典故,可聽著就鼻子發(fā)酸——這不就是咱天天掛嘴邊卻沒做到的事?咱寫詞就認這個理:詞不是寫來“看”的,是唱來“懂”的,大白話里藏著真感情,比啥華麗辭藻都管用。
他的意象是“眼跟前的實在景”,不飄不玄?!睹利惖臓繏臁防?ldquo;風剪碎晚霞”,可不是文人墨客筆下的“落霞滿天”,就是咱傍晚蹲在門口抽煙,看見風把天邊的霞吹得一縷一縷的樣子;“雨淋濕牽掛”更實在,下雨天往窗外望,想起遠方的人沒帶傘,那牽掛就像被雨打濕的衣裳,沉乎乎貼在心上。還有《不老情緣》里“南方雨滴一傘搖,北方雪花一窗飄”,南北方的距離哪有那么玄乎?就是一把傘下的雨、一扇窗后的雪,思念一下子就落到了實處——歌詞的意象就得這樣,看得見、摸得著,能跟著旋律鉆進心里頭。
他的主題是“身邊人的真日子”,不喊口號不擺譜。寫筑路工,寫的是“沉甸甸的囑托記心上”;寫兒女情,寫的是“陪爸媽說說話”;寫家國,也不是“宏大敘事”,是“看著國旗紅就心熱”的普通人心情。從小家的暖到大家的情,就像村口老槐樹下,大伙你說自家娃、我說地里菜,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村里的路、鎮(zhèn)上的事——這才是歌詞的根??!離生活近,離人心就近;寫的是身邊人,唱的就是咱自己。
杜曉言的詞,沒講啥大道理,可就憑著這份“實在”,像灶上溫著的米湯,不燙嘴,卻能暖到肚子里。咱覺得,好歌詞就該是這樣:把日子揉進詞里,把真心唱進歌里,聽著像家常話,品著全是真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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